谢冕

VoxTek Trustus

西里斯x你x雷古勒斯|诀别书

*含有微量莱米工具人orz,是黑家骨科,私设有,人称混乱有

*你是Lyra Black,黑家最小的女儿,拥有预知天赋

*一发完,ooc预警,复健一下,1.1w+

* 天琴座Lyra通常在星图上表示为秃鹰或带有竖琴的鹰,因此有时分别被称为Vultur Cadens或Aquila Cadens(“坠落的秃鹰”或“坠落的老鹰”)

“原来诀别是因为深藏眷恋,你用轮回换我枕边月圆。”










00.

“多年不见……”






01.

黑色的微微又些卷曲的及腰长发,左侧偏斜的刘海儿很长,已经遮住了左眼,暴露在外的右眼则是布莱克家族标志性的灰色眼眸。五官青涩精致,鼻梁秀挺,唇色是花瓣的淡粉,肤色是长时间不见阳光的苍白,像一尊易碎又坚韧的瓷器。



“好久不见,亲爱的哥哥。”女孩儿语调轻快,嘴角上扬,眼睛弯弯。西里斯笑着把你拉到身边,手掌揉揉你的发顶:“我妹妹,莱拉。”接着他又跟你介绍自己的朋友——阳光开朗的詹姆斯,温和内敛的莱姆斯,和矮小敦厚的彼得鲁。



你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呼,目光落在莱姆斯的笑颜上,笑容更灿烂了些:“卢平老师……莱姆斯?”



他早在看你走过来时就认出你了,心下惊讶又有些了然,怪不得当时觉得你有些眼熟……莱姆斯笑着回应:“别折煞我了,叫我莱姆斯就好,莱拉小姐。”他并没有注意自己说话的时候那只灰色的眼睛舔舐过他柔和的面部线条,很快的扫视了他的胸和腰。



莱姆斯感觉有些怪异,可只是对上你无辜又乖巧的眼神。



等你找借口离开后,詹姆斯再也忍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月亮脸,她为什么叫你老师啊。”



“暑假时我做过一段时间她的家教。”布莱克家怎么会让一个狼人给他们的孩子当老师呢?莱姆斯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西里斯。



对于你,外界也只知道布莱克家有个有预知天赋的小女儿,掠夺者则是根据西里斯的描述勾勒出这个神秘女孩的轮廓——在家里很有发言权,在长辈面前很乖巧,和叛逆的西里斯完全是两个极端——西里斯被分到格兰芬多时也是他妹妹帮他解决了一些小小的家庭问题。



西里斯在关于你的问题应当是有相当的发言权的。却见他耸了耸肩,摊开手掌,无奈道:“我也不清楚,你知道的……”他和家里的关系不大好,期间你不在家里他们几乎没有往来。掠夺者其他三人了然地点点头,没一会儿他们的注意力就到别的地方去了。







02.

我叹了口气,手中的笔写出与内心千言万语毫不相干的四个字,窗外的枝桠冒了绿,调皮地伸进窗子来,圆滚滚的小鸟团子压在枝头,让人生怕它将那细嫩的枝条折断。清脆的鸟鸣响起,一声声有如风铃,那是独属于自己的柔软。



春风吹过,比多年前的晚风更湿润,打湿了我的翅膀,沉甸甸得怎么也飞不起来。







为什么找莱姆斯做家教,很简单,因为你因为诅咒和预言原因无法去霍格沃茨学习,且在十三岁及之前都不能呆在魔法界。



母亲接到西里斯被分到格兰芬多的消息时发了很大一通火,她握住雷尔的肩膀,眼睛里有你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突然发觉有条担子压在了自己小哥肩上。你舍弃不了自己的哥哥,两个哪个都不行。



于是你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从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从激烈疯狂中恢复冷静的母亲和沉默乖巧的哥哥,“噔噔噔”地赤着脚跑下楼去。地毯的绒毛扫过脚踝,你一头撞进布莱克夫人怀里,一幅天真小女孩儿的样子:“妈妈,我看到哥哥变得好厉害好厉害,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到霍格沃茨上学去呀,我也想像哥哥那样厉害。”



“我们莱拉这么厉害一定会成为最最厉害的人啊。”母亲将你抱起来,爱怜地摩挲着你毛茸茸的脑袋,眼里闪过一抹探究和考量,对上女儿干净的眼瞳,尤其是看到银色的左眼,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我变得厉害了就能保护哥哥和妈妈啦。”你在母亲怀里,朝着她身后的男孩儿挥动自己的小手,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欢喜。



男孩儿的眼睛亮了亮,快走几步和你击了个掌:“我也会变得很强,会保护你们的。



等到雷尔也去了霍格沃茨,偌大的庄园只留下你一个小孩儿,你待在顶楼的房间,一呆就是一整晚,家里很冷清,沃尔布加每天都很忙,她的丈夫,你的父亲更是一个不着家的巫师。你每天起床——吃饭——睡觉,起床——吃饭——睡觉,白天在书房里看书,夜晚会待在顶楼看星星。



两个哥哥还没去上学的时候总会和你一起,你们三个人一起看星星,你和雷尔那时还都不会骑扫帚,只有西里斯,尽管一开始他还会打碎母亲卧室的窗户,但很快他就飞得又快又好,只是偶尔还会打碎窗户,不晓得他是不是故意的。



西里斯骑着扫帚,带着两只团子的一只,摇摇晃晃地把人送上粗壮的树干,又去带另一只。等他把弟弟妹妹都带到树上时已经满头大汗,你扑进他怀里,笑得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小牙齿:“哥哥好棒!”雷尔也狗狗一样的用亮晶晶的眼睛盯他,眼睛里满是崇拜。



两双四只眼睛把他看得飘飘然,他就大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膛,还要揉乱你的头发:“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你们之后也会像我一样厉害的!”



然后你们坐在又粗又宽的树干上,看着太阳落下又看着月亮升起,看星星布满夜空,西里斯指着天上的星星:



“那是大犬座,那颗最亮的星星是哥哥;那是狮子座,那颗星星是雷尔;那是天琴座,那颗星星是莱拉。”



你根据他的手指和话语用魔力在空中勾勒出三个星座的形状,你和雷尔都惊叹于他的博学多识。为了弟弟妹妹专门翻了好多书的西里斯感觉在这一刻自己放弃骑飞天扫帚、泡在图书馆的几天都是值得的。



“大犬座真的好像一条狗呢!”雷尔眼睛亮晶晶的。



“狮子座像狮子!”西里斯的眼睛里落入了最耀眼的星子。



“天琴座像竖琴!”你拍着手也跟着叫起来,银色瞳孔的左眼好像也跟着星星亮起来,星光散落,透过树叶罅隙照在你们身上。



“嘿,你们来看这个。”西里斯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招呼着我们靠近点儿,于是三个小脑袋围成一个小圈,都快要碰到一起。



那是一张古老的星图。你们在那张巨大的充满古朴气息的牛皮纸上寻找自己代表的星座或星星。



“天琴座是抱着竖琴的老鹰诶!”你们好奇的看着图上画得老鹰和竖琴,一时间不明白为什么它叫天琴座却画了只老鹰,最后求知的目光落在西里斯身上。西里斯对上两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干咳了几下,清了清嗓子,很迅速从容地转移了话题,顺便抹了一把头上看不见的汗水。



夜晚很安静,你们依偎在一起,聊着星星月亮,争论着自己的星星才是最亮的,不服输地相互斗嘴,要不是在树上你们甚至可能会来一场决斗。最后吹着凉爽的晚风,盖着兄长的长袍依偎睡去。



最后的结局是被母亲发现,你撒谎说是自己让哥哥带你去的,想要试试能不能预言出有趣的事情。母亲的训斥到了口中,最终化为不痛不痒的嗔斥,但你们三个都整整齐齐地感冒了,你拉着雷尔的袖子,躲在西里斯身后大了个不算响亮的喷嚏。母亲看着她的三个冤家,气冲冲又无处发泄地让家养小精灵去给拿药。







落笔竟无措,只敢问春风如何。


温柔的晚、明亮的星、兄长衣服上沾染的青草香……春风好像又将那晚的回忆吹到我眼前。







03.

“天赋亦是灾祸,凡事皆有因果。”



“莱姆斯,夜骐真的会给看到它们的人带来可怕的灾难吗?”你站在他旁边,将摊开在桌上的厚厚的书本向他那边递了递,同时趁这个时间毫不客气地盯着他看,垂下的睫毛遮住了他幼犬般湿润纯粹的浅色眼眸,少年人像株清隽秀逸的竹子,腰很细,脸上的伤疤让他看上去有些脆弱,他身上有种小动物的毛茸茸的细微腥臊味,这让他给人无害温暖的感觉,像春日的暖阳,刚刚好。



他抬眼看过来时你就波澜不惊地收回视线,半点没有差点儿被抓包的紧张和局促。



“不。”他那双棕褐色的眼睛望着你,神情很认真,他做什么都很认真,对人也是,“见证过灾难的人才能看到这种生物,他们把这种不幸归咎到无辜的夜骐身上,但它们只是站在那里,纯洁的降生却要被打上不详的标签……”



“你会觉得它们可怜吗?”你同样望着他,眼睛澄澈的像不谙世事的孩童,“从出生开始就不被人看到,而能够看到它们的人却认为它们是不详的生物……只是因为长相,只是因为不能被那么多人看到。”



莱姆斯一下被问到了,你善解人意地笑笑,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莱米……可以这样叫你吗?能帮我放下书吗?太沉了,我手有些麻了。”



哦,哦,当然,好的。他接过你手中的书,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你摊开的手掌,手指细长,骨节是浅色的粉,皮肤白得可以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是瓷白上的青蓝花纹。



“今晚不宜夜游。”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冒出来的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周末你有安排吗?我想约你出去玩。”



啊……啊?莱姆斯被你跳脱的思维搞得有些无措。周末?他想了想,还是温和地表示歉意:“很抱歉,我可能没时间……下一次吧不然。”说完他就发现你正盯着他的脸,像是把他看透一样。他一时间不敢动,连呼吸都轻了些,不知道你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知道一点儿什么……



“没时间吗……”你的声音很轻,他没有听清,你只是遗憾地垂下眼,视线从他胸腹扫过,停留在他的腰上,好细,“那真是太可惜了。”随即语调又变得轻快:“谢谢你帮我补课啦莱米,既然你这次没时间那我们下次再约吧。”



你每天都会找他,掠夺者总在一块儿,像是连体婴。西里斯很多次看到你请教莱姆斯问题,一只好学的拉文克劳而已,他按下心中的一丝不虞。看着你对着莱姆斯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原来那个依赖着自己的奶团子长大了,在你生命缺席的几年里能发生好多好多,现在你们好像有些亲极必疏的样子了。







长长的树影,洒在身上的细碎月光,依偎着彼此,看日落西山的瑰丽和沉寂,看悬挂在夜空的繁星和明月,看日出前的寂寥一片,看身边人的笑脸和灰色眼睛……



“你们还好吗?我窗前的那棵树应该已经枝繁叶茂了吧,不知道会不会有小鸟在上面落巢……”



“过阵子西里斯就要毕业了,你一直想当一名傲罗……



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傲罗,哥哥。”







04.

夜空的星星依然很亮,身边却没了两个哥哥的陪伴。



你盘腿坐在顶楼,透过那扇小小的窗子看向外头漂亮的星空。身旁放着两个精致的小木箱,里头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两个哥哥的来信。



西里斯的字迹就如他这个人,张扬潇洒,洋洋洒洒地描述着自己在霍格沃茨的有趣探险,随着他的信一同带回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漂亮的石头和手串,奇怪的咒语和糖果。他还同你在心中讲到自己的新朋友,霍格沃茨的教授、幽灵和食物,有趣或者枯燥的功课以及每晚惊险刺激的夜游。寄来的包裹里有张霍格沃茨的地图,他管这叫活点地图,心中详细地说明了用法,当然还有他和朋友们制作的过程,字里行间流露出骄傲和自豪,你抬头看着月亮想着他成功后的开怀和笑脸也勾起嘴角。



雷尔和以往布莱克家族的每个人一样,去了斯莱特林,很漂亮规整的花体字,一看就是好好学生的字体。他的生活没有西里斯的那么刺激惊险,几乎可以称得上平淡,但,梅林的袜子,雷尔给你寄来了稀奇古怪的魔药和材料,用漂亮的字体写出的如何操作说明以及自己的心得。你如获至宝,叮叮当当地摆弄熬制,日子竟也不再那么无聊。



后来无奈要搬去麻瓜世界,预言者不带一丝情感的话好像还回荡在耳边,魔力暴动带来的伤口在苍白的小脸上无比刺眼,沃尔布加看着玉雕般的娃娃水润的眼睛,再是厌恶麻瓜再是铁石心肠也做不到放弃自己女儿的生命。



“让我住在郊外吧妈妈。”你知道母亲的犹豫,“我不喜欢被打扰,清净一点就很好。”



最终选择在了英格兰一个小镇旁边的森林里。你托母亲分别写两封信寄给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哥哥,然后来到了几乎是等比例缩小的庄园。



自此你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你每日的期待就是趴在窗口,等着雪鸮Vega飞回,盼望着她能带回些什么东西——也许是宝石,也许是手串项链,或是一份魔药的制作方法,哪怕是一颗石子一根树枝一朵野花。像梅林听到了你的心声,Vega每次回来都会带些普通的沾着泥土或者露水的石头、野花或是树枝。







05.

小小的木匣里装着儿时的小物件,我擦干净那几只木匣,打开一件一件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又一件一件的收回:宝石很漂亮,波光流转,人偶虽然看上去有了年月,但依旧完好如初……一声一声笑着,一声一声吼着,一幕一幕闪着刺痛我。







掠夺者一行四人那晚果真没有去夜游。你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合上书本。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在拉文克劳塔的最顶端,景色很好,沉在梦中的霍格沃茨尽收眼底,你目光落在最高的那座塔楼,随即收回。



第二天平平淡淡地过去了,晚上,你凭借自己的天赋避开巡逻的教授,从禁书区抽出一本书来看——你确实是来看书的,你需要更多的知识来应对未来的危险,甚至是关于预言的传说和事情——“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这句话一点儿也不错。



回去的路上你亲爱的哥哥跟在你身后。“你想从外面说还是进去说。”你没回头,很平淡地问。直到你回答完鹰环的问题,他也没说话。等到了寝室,他进门的时候眉毛微微蹙起,心里的烦躁再次涌上来:“别人来你也这么让他进你的寝室?”他说话有点儿冲,说完就后悔了,怕惹你生气,也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像沃尔布加。



“你口中的别人是谁呢,哥哥。”你坐在床上,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别跟个柱子一样杵在那里。“总算愿意和我好好聊聊了?”你唯一露出的右眼掩在细密的睫毛下,遮盖住了眼中的晦暗不明。你抱住走到身前的少年的腰身,嗅到他身上熟悉的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在心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西里斯目光落在你的发顶,他的手掌落在你的肩胛,属于兄长的怀抱是那么令人安心,你撒娇般地蹭蹭脸颊,抬眼看他,有点儿像恃宠而骄的小动物,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英俊的脸,那么依恋。“哥哥不喜欢我靠近莱米……莱姆斯吗?”你仰视着他,故意说出亲昵的名称在欲盖弥彰地掩饰。



他揉揉你的耳朵,把遮住左眼的斜发别到耳后,然后捏住你的双颊往外拉了下,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凶:“没……没有。”



“真没有?”你迎上他的手掌,银色和灰色透过他的眼直直望进他的心里。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自暴自弃地用力揉揉你的脑袋:“嗯……”还跟小时候一样,不会说谎。你就笑起来,被他捏脸揉头的报复。“所以,你找我什么事,我亲爱的哥哥?”你掐了把他的腰,跟挠痒痒似的感觉让他弹了弹腰。



“想看看你。”顺便告诉你里“坏”男人远一点儿,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后半句话被他留在心里,他家白菜水灵灵的,他自己还没养几年呢,怎么能被猪拱去!那怕这头猪是他兄弟!



你站起来,伸开双臂,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喏,我就在这儿,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嗯,看清楚了。”他笑着戳戳你的额头,“我们莱拉长大了,是大姑娘了。”实际上他还没有真切的意识到那个小小的白白的跟在他身后的奶团子已经长大了,在他眼里,你依旧是他最宠爱的妹妹。



这可不行。







06.

“我最终没有逃过诅咒,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到我身上。”







森林里的庄园称得上与世隔绝,直到一天,一个狼狈又英俊的旅人光临了这里。



他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你想问他有没有獠牙,但看他浑身是血觉得自己再开口问些无关的是否有些过于……过于冷血。



你警惕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隔着大门把魔药扔到他身边,之后就看他自己的了。是了,你不打算出去,也不打算邀请他进来,毕竟现在的你只是一个脆弱的“麻瓜”。你见他死死盯着你,目光不断在你和魔药间移动,最后将魔药一饮而尽。



旅人活了下来,他谢过你的救命之恩,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就匆匆离开了。



旅人说他的名字是Tom Riddle。



日子一天天过去,你再次看到了他,森林成了一片火海,一道绿光击中了Vega,你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火舌灼烧着你的眼睛,你再次见到了他,见到了……那个恶魔。



不、不……不对。这不真的,你摇摇脑袋,看着眼前正喝着魔药的旅人,发现一切都还未发生。预知未来吗?你庆幸又不幸着。当务之急是把消息送出去,你尽量保持冷静地思考,但谁知道里德尔是否在这儿留下眼线。你沉吟片刻,选择不向家中传递消息。



你得离开这儿。



你放Vega去给在美国的父亲送一封信,很普通的信,但你从来没给父亲送过信。然后佯装无事的回到房间。庄园里布置的魔法阵和一些黑魔法制品,但愿他们能撑得久一些。你尝试着自己能否再次利用自己的天赋,来作为自己逃跑的利器。但很可惜,你怎么试都没有用,虽然有些失望,但你看的很开,同时认为应该需要一定的外界刺激。



于是你大脑高速运转,一边思考怎么逃出强得离谱里德尔,一边想着是否能衬这个时机刺激同时稳定自己的预知能力,但当务之急还是离开这里。







清晨,森林里的一切是那么宁静,笼在淡淡的薄雾里,微光透过小小的水珠,折射出细闪的光芒。你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匆匆从地道里离开,穿在身上的斗篷荡开,是鸟类的翅膀,是游弋黑湖的天鹅。







无数午夜梦回,我被噩梦惊醒,窗外的月光惨白,天空愈发黑沉。


“我是不信命的,可渐渐地我开始怀疑自己。”







07.

布莱克家族有一种执着,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用它得到权利,安多米达·唐克斯用它追随爱情,纳西莎·马尔福用它来保护家庭,小天狼星用它证明追逐自由,当他们都离开后,雷古勒斯用这股执着,守护了整个家族。







雷尔和西里斯的矛盾越来越尖锐,你也“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The Dark Lord”,你在预言中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一个让你浑身汗毛竖起的危险的英俊男人,当然,他渐渐变得长相诡异,像蛇一样。



作为两个人的妹妹,你夹在他们中间很难办。



布莱克家族的人都是很执着的。



西里斯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你和雷尔眼看着穿着格兰芬多院袍的哥哥消失在拐角,什么也做不了。这是西里斯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也是你们再回不去的一年。决裂来得太快,你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的,但命运好像和你开了个玩笑。



你越来越频繁的动用预知能力——你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的,这一切本可以不用发生的,为什么没有用全力?



你可以做的更多。



布莱克家族的人都是很执着的。



血迹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像破碎瓷器上的裂纹,左眼的疼痛不能阻止你的执着。窗外的天空暗沉,雷声滚滚,是警示是告诫。喉间腥甜,你赤着脚在地板上踱步,对这些警示置若罔闻。



纠缠的银线若隐若现,你想要伸手抓住它们,把眼前的学生吓了一跳,他用见了鬼的甚至有些恐惧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拉文克劳——左侧偏斜的刘海儿遮住左眼,露出的右眼有泪沟和淡青的黑眼圈,灰色的眼睛里有着不甚明显的血丝,整个人透着股阴郁的气息。



身旁的学生和他朋友快步离开,他的朋友飞速地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你一眼。他们步履匆匆,像身后有可怕的怪物在追赶。







“我可以做的更多……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布莱克家族的人是很执着的。



你从图书馆里拐出,在一套高高的盔甲前突然刹住脚步。四下里很黑,你辨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你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将左边的一扇门推开一条缝,侧身挤了进去,没有把门碰动。



——它看上去像是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许多桌椅堆放在墙边,呈现出大团黑乎乎的影子,另外还有一只倒扣着的废纸篓——在正对着你的那面墙上.搁着一件似乎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仿佛是有人因为没有地方放,而临时把它搁在这里的。



这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顶部刻着一行字: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



你慢慢走近镜子,镜子里空空如也。于是你又跨近几步,站到镜子前面。镜子里的女孩儿和你长得一样,或者说她就是你,你潜在意识希望自己成为的样子。



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卷曲长发,没有刘海儿,露出一双布莱克家族标志性的灰色眼睛和饱满光洁的额头,身上穿着斯莱特林的院袍,身旁的两个哥哥没什么变化,母亲揽着你们三个,亲昵慈爱地揉了揉每个人的脑袋,父亲高大严肃,但眼里有柔和的光。



手掌贴在的镜面上,你摩挲着镜子里自己那只灰色的左眼,感觉眼睛酸涩的下一秒就要涌出眼泪……







“母亲说我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但是我不喜欢。”



“但我很庆幸拥有它……”







“孩子,也许你想来点儿甜滋滋的糖块?”白胡子老人在虚空抓握一下,再摊开掌心静静地躺着几块糖。你拿了一块,轻声道谢,有些摸不清这位老人想要做什么,心里难得因为夜游被抓生出一点儿莫名的心虚。



“听说你对夜骐很感兴趣。”他拿起一块糖,剥开糖纸,把糖块送入口中,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他没有架子,像普通的老人,但他那双睿智澄澈的、婴儿般的蓝眼睛述说着他的不平凡:“‘夜骐绝对聪明,并且用处很大。一旦被驯服,就永远不会离开主人。夜骐在方向感上有着惊人的感知力,只要告诉它们自己想去的地方,它们就会将乘客带到目的地。夜骐可以在空中以惊人的速度飞翔。’……”



你听他用咏叹调诵读出书本上的内容,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但憋住了笑。紧接着他摇摇头,白色的长胡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我长途旅行的时候经常需要它们帮忙……你想看看它们吗?”



“现在?”你有些讶异地看着眼前的长者。



“明天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他冲我眨眨眼睛,很俏皮的样子,“现在你该去睡觉了,莱拉小姐。”







08.

“雷尔,斯莱特林也可以具有格兰芬多的特征,格兰芬多也拥有斯莱特林的特点……嘿,就像我,一个拉文克劳,但这不妨碍我狡诈且勇敢,睿智且愚蠢……”



“你是我最勇敢最善良最美好的哥哥。”







雷尔沉默了许多。家族的重担没有将他的脊背压弯,他站在楼梯口,如松柏如翠竹,城堡昏暗地灯光给这幅漂亮浓稠的油画打上了朦胧的光影,他便如清浅泉底的鹅卵石,坚硬的、易脆的,波光粼粼的,是蛇的鳞片还是泉下玉石?



你在还剩三个台阶时向下跃去,他如你所愿地接住你,和西里斯如出一辙的灰色眼睛盏着笑:“找我什么事,这样急。”



“乖学生雷古勒斯愿不愿意跟我这只梦游的小鹰去夜游呢?”你抱了抱他但很快分开,立在他身前。



当然。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宠爱,他的目光一直追寻着你的身影,像抓住他唯一的光。



“你的头发……”他的目光停留在你的发尾——长发末端已经变成了白色,有些像什么动物的尾巴,脸色也更加苍白,左眼里满是血丝。你知道,这是预言的代价。“西里斯给我带的好像叫什么‘染发剂’?麻瓜的东西,我就玩玩。”他轻轻皱眉,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吐出一口浊气,跟紧你的脚步。



可那时西里斯已和你们决裂,又怎么会给你带东西。



“来请教个问题。”你扯着他的袖子走到一件搁置杂物的教室,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古老厚重、看着令人很不舒服的书——《最黑暗魔法的秘密》,“魂器的制作和毁灭的过程……这真的会让人获得永生吗?”



雷尔顺着我的手指一行行的看过,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真的会有人做这种东西吗?未免……”太过残忍。



你看着自己善良的纯血主义的哥哥,他也看着你,骤然安静下来的诡异氛围敏感如他又怎么感觉不出来。



“那位大人很感兴趣。”几乎明示的话语好像一下子抽干了两个人的力气,你没有发现自己的长发末端的白色又蔓延了一点儿,“他的父亲姓里德尔。”神圣二十八族没有里德尔这个形式,那就很明了了,雷尔一直崇拜的想要追随的人不是纯血,那他还会是纯血主义者吗?



雷尔不愿意相信他的信仰崩塌,但你知道,这颗种子只要种下,很快就很生根发芽,雷尔的性格不会允许自己纯洁的信仰有一丁点儿的杂质。他一定会去查的。



布莱克永远纯洁。



你看着他慌乱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小的弧度。







09.

夜骐是一种杂食性动物。它们喜欢鲜血和生肉,也会吃草,甚至会吃腐烂变质的食物残渣。



你们走了大约十分钟,来到一处林木茂密、暗如黄昏的地方,地上一片雪也没有。邓布利多挥挥魔杖,把那半头牛搁到地上,退后两步,转身面对着你。你谨慎地、有些紧张又期待地向他靠近。



“靠拢。”邓布利多教授鼓励地说,“现在,它们会被肉味引来……”



那些夜骐长得算不上漂亮,但它们确实是很美丽的生物。你轻轻抚摸着在你跟前啃食鲜肉的夜骐幼崽,生出一股被治愈的感觉。



将要离开时邓布利多交给你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



“There are no strange creatures only blinkered”*







“就在前不久我还去看过它们……真是一群可爱的小家伙。



我避开了饲养它们的教授,把手里的生牛肉轻轻抛向它们跟前。



过了会儿我感觉自己的袍子被轻轻扯了一下,往下一看,只见最近处的一匹夜骐正在舔我的袖子,那只袖子已经被鲜血浸得潮乎乎的。



 时间到了,我该走了,离开时回头瞥了一眼夜骐,它们正在翻斗车里寻找腐烂变质的食物残渣。



穿过后院时,一匹巨大的夜骐抬头看着我,它将蝙蝠般的大翅膀哗啦啦地扑扇几下,就又埋头吃草了。我在通向花园的门口停住脚步,望着那些如纠缠不清的因果线的疯长的植物,想起了邓布利多教授……”







10.

“如果我的结局是坠落,那将会是一场很漂亮的演出。”







西里斯毕业了,你给他送了毕业礼物,连带着雷尔的那份,用脑子想想你猜它们最终的归宿应该是垃圾桶或者一个火焰熊熊……其实无关对错,理念不同罢了,你不怪他。



两年后,雷尔也找到了伏地魔不是在推行纯血统论,而是用残暴的手段来统治其他人的证据。这让他认清了自己曾经的信仰是完全错误的,也让他有了对抗伏地魔的决心。



你的头发完全变成了银白,睫毛也是,你终日待在顶楼,谁也不见。你的视力开始衰退,听力开始减弱,身体越来越差,感官也愈发迟钝。今天的第一场雪很漂亮,雪花落在掌心,你慢慢地眨眨眼,看它融化。



大雪覆盖了霍格沃茨,饲养夜骐的教授请了长假,你应邓布利多邀请暂任饲养夜骐这一职务。你还是穿着上学时的院袍,由于过于削瘦,袍子显得有些宽大,但它仍旧合身——原来你已经很久都没有长过了,时间把你的身体停留在了十八岁的样子,现在它又要停留你的人生。



你窝在躺椅里,壁炉噼里啪啦的燃烧,火光熊熊,你恍然又回到久远的记忆里。该和他道个别了,你眯了眯眼睛,有些想笑。



抵达黑湖洞穴替换掉魂器,逼迫克利切不许说出这件事,尤其是自己的两位兄长后你身体每况愈下。



你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11.

哥哥们已经和好了,他们带着礼物来找我。看到我银发垂地无不惊异,内心升起一抹巨大的恐慌,而我只是打着精神——我这几天格外精神,是春天快要来了吗?



真好,冬天就要过去了。



他们抱着我,像捧着一捧雪,掬了一捧月光,像端着一件满是裂纹的瓷器。



回家吧。他们恳求。春天就要来了。



我答应了,只待了一晚,第二天中午就又回到了自己在霍格沃茨的小木屋。



西里斯忙着抓捕食死徒,雷尔也加入了凤凰社。邓布利下午多来看望过我,两个全身雪白的人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他给我倒了热茶,留下了蜂蜜公爵糖果店的新品。我尝了尝,应当是很好吃的,或许会很甜,又或许是鼻涕虫味的,不过我希望是巧克力或者牛奶味。



夜晚,我离开了温暖的木屋。慢慢地走上了天文塔,从塔顶吹来的风吹得我头发都飘起来,吹得皮肤冰冷,泛起不正常的红。明天就是春天,这风都暖了几分,我迟钝地想。到了后面实在是没有力气,只能靠着栏杆一步一步往上挪。



我是鹰啊,当然要在最高的地方。



夜空上的星星还是那么闪亮,静静地注视着拉开帷幕的舞台。



这是一场彩排多次的演出。



“你来了。”







12.

“看来你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了。”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怪异,像蛇“嘶嘶”的声音,原来英俊的面容已经融化,面孔似乎被火烧过,五官模糊,像蜡一样,古怪地扭曲着。眼白似乎永久地充着血……他身上披着一件长长的黑斗篷,脸像肩头的雪花一样白。



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你反而释然了。



“怎么,是在想要我在死前体验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吗?”你掀了掀眼皮,先前还是偶尔有些失焦,如今眼前的事物很快像蒙了层雾般模糊下去,你像是褪了色的月光,是夜空冷白的月洒在人间的光。



他没有被你激怒,或者说他来之前已经怒过了,他的几名属下遭了殃:“你的话很多……”他找你无非是为了预知未来,但你的生命明显不足以支撑一次完整的预知。



“这么看来,你已经没有价值了。”这个怪物……伏地魔举起魔杖,你想大笑,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是嘴角向上勾起,在绿光亮起之时轻声道:“我最后的预言是——You are the loser.”



天亮了,月收回了她的光。







13.

几天后食死徒呈上一封没有落款的信——



To the Dark Lord,



Will we die, just a little ?*







THE END.







*生物没有奇怪的——只是人心胸狭窄。——纽特·斯卡曼德《神奇动物:格林德沃之罪》



*Every time we say goodbye, we die a little.(告别就是死去一点点)

“我们根本不会die little,我们根本不会say goodbye”,言简意赅的说,就是“后会有期,老子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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